老去

过马路时有辆车停在我面前,司机是位戴眼镜的中年人,近似本地口音问路。我说我知道,可以坐你的车吗?正好我要去那边顺路。其实我不去那边,我只想回家。但除了回家,没别的事可做。他回答可以,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,更快的是我马上拉住把手开门就坐上去。车上的人好像没反应过来很惊讶甚至没说话。然后我开始指路,中年人问老城区在哪里blablabla…过一会,我旁边年纪更大一些的中老年人和一位中年女人你一句我一句,还说想不到我胆子这么大,直接就坐上陌生人的车。问我怎么想的,不害怕把你拉去卖了吗?嗯,这么一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脱口而出,哪来的勇气一屁股坐下去。后来问他们,是峨眉来的,但和我都算是这地方的人。到地儿,戴眼镜的中年人下车,梳着偏分,黑灰白发,用了定型膏。很儒雅的长相和说话方式。这一家人很高,大概都有178,儿子至少185。领他们走,看起来我是这家最矮的那个。记着小时候河里划小船,水很清澈,一排排的吊脚楼,风景秀美如画。只为那份情谊和回忆,如今却令他们失望。无法避免化工厂和污染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希望我做的这件事多少令他们感到一股人情味,风景不再但人与人之间情谊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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